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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丹溪夜诊,为何看着病人腹痛如绞,他却只问今日谁惹了你?

声明:本文内容结合公开史料与中医典籍进行艺术创作,旨在人文科普,不传播封建迷信,请读者朋友保持理性阅读。

引子

腹泻一症,在寻常百姓眼中,或是吃坏了肚子,或是受了风寒,往往一碗热姜汤,几贴止泻药便能安抚。但在元代名医朱丹溪的行医录中,却记载着一种极为怪异的腹泻,它行踪诡秘,痛如刀绞,且专挑那些脾气暴躁、权势熏天的人下手。

这种病,越是用名贵的止泻药,发作得越是猛烈;越是用强力的补药,病人的痛苦越是深重。它就像一个藏在腹中的幽灵,每一次发作都伴随着雷鸣般的声响和难以名状的剧痛。

为了降伏这个幽灵,朱丹溪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,冒天下之大不韪,打破了千年的治泻常规。他将一味本该用于治疗风寒感冒、甚至被认为会加重腹泻的药材,居然放进了救命的方子里。这一举动,不仅赌上了病人的性命,更赌上了自己一世的英名。

01

元至正七年,深秋的浙江义乌城,被一层肃杀的寒意笼罩。

城中首富、丝绸巨贾罗员外的府邸内,此刻却比战场还要混乱。往日里威严赫赫的朱红大门紧闭,只有进出的仆役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。后院的主卧房内,一声声凄厉的嚎叫穿透了厚重的雕花木窗,让守在院外的家丁们不禁缩了缩脖子。

罗员外此时正蜷缩在铺着金丝软垫的红木榻上,那具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身躯,此刻正因剧烈的疼痛而扭曲成一只熟透的虾米。冷汗如浆,浸透了他身上那件价值连城的苏绣寝衣,散发出一股混杂着病气与奢靡的怪味。

一群庸医!全是杀人的庸医!

罗员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,随手抓起枕边的玉如意,狠狠地砸向跪在地上的几位大夫。玉如意落地粉碎,碎片溅起,划破了一位老郎中的额头,但无人敢言语半句。

话音未落,罗员外腹中突然传出一阵咕噜噜的巨响,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肠胃间厮杀。紧接着,一股无法抗拒的剧痛如尖刀般绞动,他惨叫一声,顾不得体面,狼狈不堪地在侍女的搀扶下冲向屏风后的恭桶。

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五次大发作了,也是最凶险的一次。

为了治这怪病,罗家几乎请遍了方圆百里的名医。城东的李大夫说是脾胃虚寒,用了一斤干姜、附子,结果罗员外喝完满嘴生疮,肚子却疼得更厉害;城西的王郎中说是食积不化,开了大剂量的山楂、神曲,甚至用上了名贵的罂粟壳来强行止泻。

药汤像流水一样灌进那张阔嘴,却像灌进了一个无底洞。罗员外的肚子仿佛成了一个漏了底的筛子,不仅没止住泻,反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:每次发作前必先腹痛如绞,痛到极致便是一泻千里,泻完之后疼痛稍减,但过不了两个时辰,那股要命的绞痛又会卷土重来,周而复始,如坠无间地狱。

眼看着罗员外拉得眼眶深陷,气息微弱,连骂人的力气都快没了,管家罗福急得在堂前团团转。若是老爷有个三长两短,这一大家子人恐怕都要遭殃。

此时,一位负责采买药材的小厮壮着胆子,凑到罗福耳边低语:大管家,小的听说城南有位叫朱丹溪的先生,虽然半路出家,年纪也大了些,但专治那些古怪棘手的病症。只是听说此人脾气古怪,用药不按常理,不知……

罗福此时已是病急乱投医,一跺脚道:都什么时候了!只要能救老爷的命,就是阎王爷也得去请!快备轿!

02

朱丹溪并非少年成名的天才。在这个讲究家学渊源的杏林江湖里,他是一个异类。

他本是儒生,苦读圣贤书三十载,却因目睹母亲受庸医误治之苦,愤而弃儒从医。直至四十岁那年,他才背起行囊,远赴杭州拜师求学。大器晚成,或许是对他最好的注脚。但也正因为前半生的儒学积淀,让他看病时多了一份哲学式的深邃思考。

他所处的元代,是一个礼崩乐坏、欲望横流的时代。达官显贵们依仗权势,终日沉溺于酒池肉林,嗜好肥甘厚味。社会动荡,人心浮躁,无论是居庙堂之高,还是处江湖之远,人们心中都积压着太多的戾气与焦虑。

朱丹溪敏锐地发现,古书《伤寒论》里那些针对营养不良、风寒外感的方子,已经治不了现代人的富贵病了。古人多虚寒,今人多湿热;古人多劳伤,今人多郁结。

尤其是这个郁字,成了朱丹溪晚年思考最多的问题。气血冲和,百病不生;一有怫郁,诸病生焉。在他看来,许多看似身体上的病痛,根源都在于心,在于那股不得舒展的气机。

当罗府那顶装饰豪华却颠簸急促的轿子停在医馆门口时,朱丹溪正坐在昏黄的油灯下,对着《黄帝内经》中木郁达之四个字沉思。

窗外,秋风卷起落叶,拍打着窗棂,发出啪啪的声响,正如人体内那股看不见的气流,若不能通达,便会化作摧枯拉朽的风暴。

朱大夫,救命啊!罗府管家带着哭腔的声音打破了医馆的宁静。

朱丹溪缓缓合上医书,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衫。他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一位病人,在这个落叶纷飞的季节,带着一身无法排解的郁气,闯入他的世界。

03

朱丹溪踏入罗府的那一刻,便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点的火药味。

这不像是一个病人的居所,倒更像是一个即将引爆的火药桶。屋内门窗紧闭,密不透风,浓烈的熏香试图掩盖排泄物的臭气,却混合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。

罗员外躺在床上,面色铁青,嘴唇干裂。虽然身体极度虚弱,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,依然透着一股凶狠的戾气,仿佛随时准备择人而噬。

朱丹溪没有急着把脉,而是先扫视了一圈屋内。他看到地上摔碎的玉如意,看到侍女脸上未干的泪痕,还有桌上那些几乎未动的清淡米粥。

先生,请快些施针吧!老爷痛得快昏过去了!管家在一旁催促道。

朱丹溪摆了摆手,示意众人噤声。他走到床边,伸出三指,轻轻搭在罗员外的手腕上。

这一搭,朱丹溪的眉头瞬间锁紧了。

按常理,久泻之人,元气大伤,脉象应当是虚弱无力的濡脉或细脉。但这罗员外的脉象却极为怪异:左手关脉崩得紧紧的,指下感觉如按琴弦,直顶指腹,且躁动不安;而右手关脉却又软弱无力,仿佛风中残烛,若有若无。

左关候肝,右关候脾。左手强硬如铁,右手虚弱如泥。

朱丹溪心中已有了七分把握,他收回手,并未直接开方,而是轻声问了一句与病情看似无关的话:员外今日发病前,可是动了雷霆之怒?

这一问,床上的罗员外身子猛地一僵。

旁边的小妾见状,带着哭腔抢答道:正是啊!午膳时,老爷尝了一口清蒸鲈鱼,嫌新来的厨子做得咸了些,当场就掀了桌子,还让人把那厨子拖下去打了二十鞭。谁知那鞭子还没打完,老爷这肚子就开始绞痛……

还有前几日,管家在一旁补充道,收租的账目对不上,老爷也是发了一通大火,紧接着就拉了一晚上的肚子。

朱丹溪微微点头,眼神变得深邃起来。他看着之前几位医生开的方子,又看了看痛苦不堪的罗员外,轻轻摇了摇头。

错了,全错了。

罗员外忍痛吼道:什么错了?难道你也治不好?

朱丹溪正色道:员外,您这病,不是单纯的吃坏了肚子,也不是什么脾胃虚寒。这是两军交战,遭殃的是百姓啊。

什么两军交战?

您看,朱丹溪指了指窗外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木,您的肝气太旺,如同这狂风;您的脾胃太弱,如同这松动的泥土。您越是发怒,肝火越旺,这股气没处撒,就全撒在了脾胃上。之前那些大夫给您开的止泻药,如同将闯进屋里的强盗把门堵死。强盗出不去,自然要在屋里大肆破坏,翻箱倒柜,所以您才会痛不欲生!

04

罗员外虽然听不懂什么肝木脾土,但朱丹溪的那句强盗关在屋里却是听进去了。他只觉得肚子里的那股气,确实像个发疯的强盗,横冲直撞,无处宣泄。

那……那依先生之见,该如何治?罗员外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。

朱丹溪沉吟片刻,道:需疏肝,需补脾。但最关键的,是要给这股乱窜的邪气找一个出口,把它散出去。

说罢,朱丹溪提笔欲写方。然而,当笔尖触碰到纸面时,他却犹豫了。

这是一个极难拿捏的平衡。

若只用柴胡疏肝,柴胡升散之力太强,恐劫肝阴,会让本就虚弱的脾胃更加悬空;若只用白术补脾,白术虽好,却守而不走,挡不住那来势汹汹的肝气。

更棘手的是,罗员外的病情正在急剧恶化。就在朱丹溪思索之际,罗员外突然发出一声惨叫,整个人从床上滚落下来,双手死死抠住地板,口吐白沫,浑身开始剧烈抽搐。

不好!这是肝风内动,要痉厥了!

周围的家丁吓得面如土色,乱作一团。管家更是吓得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:朱先生,快救救老爷!若是老爷有个好歹,我们都没法活了!

巨大的压力瞬间汇集到朱丹溪身上。此时若用重镇之药,或许能暂时止住抽搐,但势必会彻底压垮脾胃,罗员外将终身在此病痛中煎熬;若用轻灵之药,又恐压不住这雷霆之势。

窗外,风雨大作,雷声轰鸣。朱丹溪看着窗外被风雨摧残的芭蕉叶,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。

风!既然是风在作乱,何不因势利导?

他的目光迅速扫过随身携带的药箱,掠过柴胡,掠过升麻,最后死死定格在一个不起眼的格子里。那里放着一味平时只用来治疗感冒发热、祛风散寒的药材。

在传统的医理中,腹泻者当忌用发散之药,恐其耗散正气。但这味药,却有着极为特殊的秉性。

朱丹溪的手指微微颤抖,但他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坚定。他知道,这可能是唯一能解开罗员外死结的钥匙,也是一次对传统禁忌的挑战。

他深吸一口气,抓起那味药,迅速配好另外三味,扔给早已吓傻的煎药童子,厉声道:快!武火急煎!两碗水煎成八分,立刻送来!

那方子上,赫然只有四味看似寻常的药材:白术、白芍、陈皮,以及那味让所有在场懂点医理的人都目瞪口呆的——防风。

众人都以为朱丹溪疯了,腹泻如注的人,怎么能用防风这种发汗散风的药?这岂不是要让员外泻得更快、死得更早?

罗福看着那张方子,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,但看到朱丹溪那如山岳般沉稳的眼神,终究没敢开口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药炉里的火苗舔舐着砂锅,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。罗员外的抽搐越来越剧烈,生命仿佛在风雨中飘摇的烛火,随时可能熄灭。

朱丹溪负手而立,看似镇定,实则背后的衣衫也已被冷汗浸透。他在赌,赌人体那微妙的平衡机制,赌那味防风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奇效。

药来了!童子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冲了进来。

朱丹溪一把接过药碗,亲自扶起罗员外,捏开他的牙关,将那碗黑褐色的汤药,硬生生地灌了下去。

05

一碗汤药下肚,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
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盯着榻上的罗员外。一刻钟,两刻钟……时间仿佛凝固了。窗外的风雨声似乎小了一些,屋内的烛火也不再摇曳得那么厉害。

突然,罗员外的腹中传出一声悠长的排气声,紧接着,那紧绷如铁的腹部肌肉,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。

他缓缓睁开眼睛,那种要命的绞痛感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股暖流在腹中缓缓流动,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大地。

我不痛了……竟然真不痛了……罗员外虚弱地呻吟了一声,声音虽小,却如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。

紧接着,困意袭来,这位折腾了半个月的富商,竟然翻了个身,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管家罗福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,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老爷的鼻息,呼吸均匀而平稳。他猛地转身,扑通一声跪在朱丹溪面前,泣不成声:神医!真乃神医啊!

朱丹溪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,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,长舒了一口气。他知道,他赌赢了。这不仅救了一个人的命,更印证了他心中那个关于木郁达之的大胆设想。

次日清晨,罗员外醒来,精神大好,不仅腹痛全无,连带着胸闷胁痛的毛病也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
06

消息传出,全城轰动。那些之前束手无策的名医们纷纷赶来,围着朱丹溪请教其中的奥秘。

他们看着那张只有四味药的方子——白术、白芍、陈皮、防风,百思不得其解。

先生,这白术健脾,白芍柔肝,陈皮理气,我们都能理解。一位老郎中拱手问道,可这防风,乃是发表散风之药,用于外感风寒尚可,用于腹泻,岂不是会让气更散、下得更猛?此乃兵行险招啊!

朱丹溪微微一笑,命人取来纸笔,在纸上画了一个五行图,然后指着图中的木与土,向众人展开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医道论证。

诸位只知防风能治外感之风,却不知它亦能御内乱!

朱丹溪的声音铿锵有力:此病名为痛泻,其根源不在肠胃,而在肝脾不和。肝属木,脾属土。罗员外大怒伤肝,肝气横逆,就像狂风吹折了树木,树根松动,泥土自然崩塌。这就是为什么他一发怒就腹痛腹泻。

他指着方子逐一解析:

方中重用白术,土旺则木不能克。白术健脾燥湿,是为修筑堤坝,固守疆土,这是守势,此为君药。

白芍,酸寒柔肝,缓急止痛。暴躁的肝气就像发怒的将军,白芍能顺其性而柔之,安抚这位将军,不再让他胡乱发号施令,此为臣药。

陈皮,理气醒脾,让中焦气机流转,不让湿气停滞,此为佐药。

说到这里,朱丹溪停顿了一下,目光炯炯地看着那个防风二字:

而最妙的,便是这防风!诸位可知,为何叫防风?不仅仅是防御外风,更是为了平息内风。防风味辛,辛能散肝之郁;防风味香,香能舒脾之气。它就像一位绝顶聪明的使者,既能进入肝经,宣散郁结之气,告诉肝脏不要再闹了;又能进入脾经,鼓舞清阳之气上升。

更重要的是,风能胜湿!朱丹溪加重了语气,腹泻多湿,防风之燥,恰能胜湿止泻。若无防风,白芍与白术便只是一盘散沙,各自为战;有了防风,这肝脾之间的死结便被解开了,气机一通,痛泻自止!

众医者听罢,如醍醐灌顶,纷纷拜服。

原来,治病并非只有对抗,更多的是调和。在朱丹溪的手中,一味感冒药,竟成了调和肝脾矛盾的和平大使。

07

罗员外病愈后,性情竟也温和了许多。他深知此次大病皆因怒气而起,若非朱丹溪妙手回春,自己早已命丧黄泉。他将朱丹溪奉为上宾,并捐出万贯家财,修桥铺路,为乡里积德。

那张只有四味药的方子,后来被朱丹溪郑重地收录进他的著作《丹溪心法》之中。因其专治痛阵泻阵,泻完痛止的怪症,且疗效如神,被后世医家尊称为痛泻要方。

这个方子的出现,彻底改变了当时中医界治泻只知止涩,不知调肝的盲区。它告诉后人,人体是一个整体,五脏六腑之间有着精密而微妙的联系。有时候,治疗肠胃的钥匙,藏在肝脏里;治疗下面的病,要从上面找原因。

此后数百年间,无数因情绪紧张、压力巨大而腹痛腹泻的患者,都因这四味药而得救。它像一座丰碑,矗立在中医发展史上,见证着一位医者对生命的深刻洞察和无畏探索。

08

时光流转,岁月更迭。

七百年后的今天,现代医学将这种因情绪紧张、焦虑而引发的腹痛腹泻,称为肠易激综合征(IBS)。

在快节奏的都市丛林里,多少人在重要的会议前、紧张的考试前、激烈的争吵后,会突然感到腹痛如绞,不得不冲向卫生间?这正是当年罗员外所受的苦楚,也是朱丹溪曾经面对的难题。

现代的医药学家们,在显微镜和实验室里研究了无数次,最终还是把目光投向了那张古老的方子。他们在痛泻要方的基础上,结合现代人的体质特点,运用现代工艺,将陈皮改为疏肝力更强的青皮,将防风调整为兼具通阳散结的薤白(也有版本保留防风),制成了著名的中成药痛泻宁颗粒。

当你下次因为工作压力大、情绪焦虑而感到肚子痛时,或许该想起那位元代的老人,和他那味在风雨中力挽狂澜的防风。

他穿越七百年的时光告诉我们:世间万物,相生相克。身体的痛,往往是心灵的苦。治病,终究是要回归到人本身,回归到那份内心的平和与顺达。

中医的智慧,不在于药材的贵贱,而在于那份对人体微妙平衡的敬畏与守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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