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津战役、忻口战役、枣宜战役接连失利,导致全国范围内的抗日情绪明显低落。日军执行“烧光、杀光、抢光”的残酷政策,逐步蚕食游击区和抗日根据地,形成严密的“囚笼”围剿,意图彻底摧毁抗日武装和根据地的生存空间。
1940年8月,彭德怀元帅率领红军发起了声势浩大的百团大战。在这片黄褐色的土地上,红军完成了“洗刷前耻”的目标,实现了“由师到团,由团到连,纵横千里,扒铁路、炸桥梁、攻车站、拿矿山”的战术突破。这一战役不仅打击了敌人,也极大提升了抗战士气。
然而,后来有人质疑这场消耗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的百团大战,是否真的是经过中央军委正式批准,还是前线指挥官擅自发动的行动?事实究竟如何?
1940年,随着德国法西斯横扫欧洲,英美陷入苦战,无暇东顾,日军气焰愈发嚣张,急于实现“东亚共荣圈”,对陪都重庆发动了疯狂轰炸。在政治上,日军软硬兼施,推行诱降政策。枣宜会战中,张自忠将军壮烈牺牲,身中16枪,蒋介石抱棺痛哭,令国统区充斥着妥协和悲观的气氛。
九年抗战进入最艰难的战略相持阶段,共产党领导的华北抗日根据地也被日军严密包围,陷入囚笼。敌军制定了以铁路为骨干、公路为链条、据点为锁的包围圈,形势异常严峻。
在听完左权的汇报后,彭德怀元帅忧心忡忡。日军囚笼政策使据点骤增,八路军的行军路线频频被迫调整。整个根据地仅剩两个县未被完全破坏。日军依托占领的交通线,修筑了大量炮楼和碉堡,使擅长游击的八路军生存空间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毛主席也深感忧虑,认为短时间内连续败绩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摇摇欲坠,迫切需要一场重大胜利以稳住局势。无论军事还是政治,高层领导和基层官员都一致认为,八路军急需发动一场有重大影响的战役来振奋士气。
彭德怀面对破囚笼的唯一方针就是:“生死置之度外,不服就干。”尽管他脾气倔强固执,但绝非莽撞之人,否则也不会赢得毛主席“谁敢横刀立马,唯我彭大将军”的高度赞誉。
他盯着墙上那张庞大的地图,八路军的活动范围仅局限于几块狭小区域,提出了“百团大战”的构想:多点出击、齐头并进,把敌人的囚笼彻底打破。然而,左权立刻反对,认为这种集中力量的攻击会暴露全部实力,先亮底牌的往往会陷入被动。
彭德怀深知其中风险,但他焦急于被敌人逐渐勒紧的包围,唯一的出路就是通过一次大规模行动振奋民心,证明中国人民尚未放弃抗争。
7月22日,朱德、彭德怀和左权联合下达《战役预备命令》。值得注意的是,该命令经多方商议,作为前线指挥官的安排,并不需要中央军委的正式批准,而中央军委只是接收抄送,保存备案即可。因此,无论是军委还是毛主席,对此不做批复均属合情合理。
命令规定,至少22个团兵力必须夺取正太铁路,这条铁路是华北重要的战略运输线。8月8日,朱德、彭德怀和左权又发布了《战役行动命令》,细化了其他军区和师团的目标公路段。
这两个文件同时下达给聂荣臻、贺龙、刘伯承、邓小平等主要负责人,明确每人带领部队的具体任务,随后报送中央军委并获正式认可。毛主席对战役情况了如指掌,他与彭德怀都是湖南湘潭人,合作多年,经历无数生死考验,彼此默契深厚。毛主席曾说:“老彭这个人,想好了说出口,说了就一定做,那就让这场大战开始吧!”
显然,当时“前线指挥员背着中央擅自发动百团大战”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。虽有人坚称计划未获中央军委批示,但实际上毛主席体现了他的大智慧和深谋远虑。
早在1938年5月,毛主席依据多年游击战经验,撰写《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》,明确指出干预下级具体事项,如战役部署,反而有害。战役和战斗需分散指挥,因战场瞬息万变,上级远距离掌控不了细节。
主席强调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重要性,分散指挥让前线指挥官能灵活应变。若上级过度干预,反倒会妨碍战局发展。
主席早有理论准备,选择将兵权下放给前线指挥官,也要无条件信任他们的决策。实践证明,百团大战正是理论指导下的果敢行动。聂荣臻元帅曾言:“像破袭正太路、平汉路的游击战,我们打得多了,日常工作而已。计划上报中央军委,他们也未反对,这场仗必须打。”
事实证明,百团大战突破了日军设下的“囚笼”,虽然八路军付出惨重代价,但成功为抗日武装争得了更广阔的生存空间。历时117天,投入105个团兵力,全力遏制敌方诱降政策,防止国民党因动摇而破坏统一战线。
百团大战的英勇表现极大激励了全国军民抗战热情,让受难的中国人民看到希望,也让投降派破灭幻想。蒋介石不得不重新权衡投降的利弊,以及由此带来的反共后果。若全国抗战情绪高涨而他仍接受日军“糖衣炮弹”,将失去民心,人民可能转向支持八路军,这是他不愿看到的局面。
此外,百团大战也极大推动了八路军队伍的壮大。1940年6月7日,八路军人数已达50万,百团大战时扩充到170个团。尽管命令只派22个团参与正太战役,但战斗中参战团数迅速增加到105个团,显示华北八路军士气高涨,积极响应号召。彭德怀得知后,赋予这场战役“百团大战”的伟大名称。
1940年12月2日,百团大战结束后,彭德怀、朱德等人发出《关于百团大战后部队整理问题致各兵团首长等电》,要求补充缺员至满编状态,确保每团2500人,这一目标短时间内得以实现。
八路军人数的快速扩增,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百团大战激发的巨大精神力量。山西阳泉的老民兵王德顺说:“我们这片地早就受够了汉奸和日本鬼子的欺凌,听说八路军打日本人,我们都举起武器跟着他们走了。”
中央军委同样高度评价百团大战。1940年9月10日,中共中央指示延长战斗时间,称这是利用有利时机的正确选择,强调八路军应牢牢掌控战场,扩大华北战果。山东和华中地区也可效仿华北,组织大规模有计划的对敌进攻。
9月16日,彭德怀、朱德等人联合下达百团大战第二阶段作战命令,9月20日晚,第二阶段战斗正式打响。9月18日和20日,在陕西延安连续举行群众大会,庆祝阶段性胜利。中央军委副主席王稼祥发表讲话,毛主席也亲临现场。
12月22日,中央军委在延安致电彭德怀,指示百团大战结束时间暂不外宣,可继续利用其影响力限制蒋介石的反共动向,“我们还可以借助百团大战的声势继续反对他。”
百团大战是八路军在华北最大规模、持续时间最长的攻势战役,在全国乃至世界范围内广受赞誉。但总有少数声音对其提出质疑,多属无凭无据的主观批评。
他们只看到百团大战后敌军疯狂报复,给八路军带来更大生存压力,却忽视了这场战役带来的深远意义。百团大战和所有战争一样存在不足,战场变化难以完全掌控,出现失误在所难免。但这些不足与贡献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正确的态度是总结经验教训,而非纠结于细节。在战役中,彭德怀与各级部队不断协商调整,及时改进策略。八路军习惯游击战,这次大规模进攻虽与平时不同,但抗战的方式不应局限于单一战法,应随战场形势灵活调整,因此百团大战绝非错误。
当时毛主席与彭德怀坦诚交流,毛主席开门见山说:“咱们定个规矩:一是把话讲透,二是可以骂娘,三是各自检讨不记仇,不影响工作。我先检讨,造成这结果责任在我,事前没通知你,事后也没解释……”
回望历史,即使重来一次也别无选择。即使付出惨重代价,也必须毫不犹豫地发动类似百团大战的规模性进攻。因此,百团大战是一场不可避免、必须打响的关键战役。